我与温瑶的婚姻已走过五个春秋,然而,她的心中似乎始终有一个难以割舍的影子,那便是她的前男友。当得知他身患绝症的消息时,我的内心五味杂陈。我选择了匿名给予他一笔资助,希望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为他带去一丝温暖。然而,我的善举却意外地被揭露,引发了温瑶的愤怒与不解。 1 那天,原本是我们计划已久的周年旅行之日,我精心收拾着行李,不时询问温瑶的意见。然而,她却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,目光紧锁手机屏幕,神情凝重。我轻声呼唤,她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,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。 “苏宇要死了。”她低声说道,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颤抖。 我愣住了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。苏宇,那个曾经与温瑶有着深厚情感纠葛的男人,如今却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。我试图安慰她,却发现自己也无从开口。 医院,我也紧随其后。在病房里,我看到她站在苏宇的床前,翻看着他的确诊报告,脸色苍白而凝重。苏宇则是一脸憔悴,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。他看到我时,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与歉意,仿佛觉得自己的存在打扰了我和温瑶的婚姻。 然而,温瑶却毫不客气地责备我,质问我来这里的目的。我无言以对,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她的怒火。我知道,她心中的痛苦和挣扎远非我所能想象。 医院时,我回头看了一眼。温瑶正紧紧抱着苏宇,仿佛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安慰他、陪伴他。那一刻,我深深地感受到了她的爱与执着,也明白了自己在这场情感纠葛中的无力与渺小。 或许,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。我与温瑶的婚姻注定无法完全摆脱过去的阴影,而苏宇的离去也将成为我们心中永远的痛。然而,生活还要继续,我们只能学会面对和接受这一切,然后继续前行。他带着哽咽的嗓音,倾诉着内心的无助:“温瑶,我什么都没有了,只有你。”温瑶紧紧地拥抱着他,声音带着几分苦涩:“我明白。”他们之间的情感,似乎从未有过分离,始终紧密相连。 我站在一旁,目睹着这一切,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,却无力改变什么。在生命的脆弱面前,我们这些健康、活着的人,任何的情绪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。 我和温瑶,青梅竹马,十六岁便开始了我们的恋情。然而,命运却在我们最甜蜜的时刻,给了我一个沉重的打击。家庭变故让我不得不选择出国,面对未知的未来,我选择了与她分手。她愤怒地指责我不信任她,无法承受异国恋的考验。然而,在我离开的那天,她却红着眼眶来到机场,坚定地告诉我:“周琦,我会等你回来。无论多久,我都会一直在这里等你。” 2 正是这句话,支撑着我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。我用三年的时间,完成了原本需要五年的学业,只为了早日回到她的身边。然而,当我满怀期待地回国时,却发现她的身边已经有了新的伴侣——苏宇,一个温柔帅气的男人,她的同校学长。 听说苏宇为了追求温瑶,付出了很多努力。他无微不至地照顾她,陪伴她度过每一个重要的时刻。而我,却只能站在一旁,默默地看着他们。 那次聚会,气氛并不愉快。有人提起苏宇,温瑶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。我试图安慰她,但她却避开了我的目光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我知道,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,而我,只是她过去的一部分。 很久以后,我才从朋友口中得知,那天是苏宇的生日。温瑶选择了陪他度过这个特殊的日子,而不是和我一起回家。那一刻,我终于明白,我们的爱情已经成为了过去式,无法再回到从前。他端坐在摩天轮之巅,手中紧握一块蛋糕,勉强挤出一抹笑容,拍下了那张照片。温瑶不顾一切地驱车疾驰,终于在午夜的钟声敲响前,抵达了他的身边。 家中,我收拾到一半的行李依旧散落在卧室的每一个角落。我再次将箱子里的衣物一件件整理好,当拿到洗漱包时,我的动作突然停滞。包里躺着一只略显陈旧的粉饼盒,鲜艳的天蓝色,与温瑶的品味大相径庭。无需多问,这粉饼盒的赠予者已然明了。我凝视了片刻,最终将其轻轻收入抽屉。 夜幕降临,温瑶终于归来,她的双眼布满血丝,眼尾泛红,神情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疲惫。我迎上前去,轻声说道:“机票和酒店我都已经退掉了。”她轻轻应了声“嗯”。 我继续道:“爸妈那边,周末回去的时候跟他们解释一下,这次答应要带的东西可能带不了了,下次出国再多买一些给他们吧。”我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,处理这次旅行中断的后续事宜。 然而,温瑶却突然变得有些不悦。她盯着我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:“这点小事也要跟我说吗?你自己处理不就好了吗?”我微微一愣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。 不知怎的,我想起了多年前的那段时光。那时我们还在读高中,虽然不在同一个班级,但感情却十分深厚。有一次,我因为一些琐事被班上的男生找麻烦,我习惯性地选择自己处理,没有告诉温瑶。然而,她还是得知了消息,带着老师赶到了现场,将那些男生赶走。她生气地看着我,说道:“为什么遇到麻烦不跟我说?我是你女朋友啊!”那时的她,还只是个青涩的小姑娘,却因为担心我而显得如此坚定和勇敢。 她用了很长的时间,一点一滴地改变了我,让我学会在遇到事情时与她分享,让她成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然而现在,她却对我说:“这点小事也要跟我说吗?你一个男人……” 我心中五味杂陈,不知道该如何回应。或许,随着时间的流逝,我们都在变化,但有些东西,却应该永远不变。我深吸一口气,轻轻握住她的手,想要告诉她,无论遇到什么困难,我都会告诉她,因为在我心中,她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。我察觉到温瑶的情绪有些失控,她微微一顿,语气变得柔和了些:“对不起,周琦,我心里有点乱。”我深吸了一口气,回应道:“我去洗个澡。”然而,当我从浴室出来时,房间里却不见了温瑶的身影。我四处寻找,最终在二楼的露台上发现了她,她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,神情落寞。 温瑶并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,但此刻,她似乎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。我想起了那天苏宇在求婚现场,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,神情绝望。而温瑶只是静静地望着他,没有说什么。但那天半夜,我醒来后发现她在阳台上喝着酒,目光直直地望向北边的夜幕,那里有几颗稀疏的星子闪烁着。我知道,那个方向正是整座城市最高的摩天轮,也是她和苏宇曾经共同回忆的地方。 我默默地回到卧室,没有打扰她。然而,第二天早上醒来,我却感到头痛欲裂。我翻箱倒柜地找止痛药,这时温瑶突然从浴室冲出来,神色阴沉地走到我面前:“我的粉饼盒呢?”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气,我还没来得及开口,她突然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。 “周琦,我的粉饼盒呢?”她再次问道,手上的力度更大了,我感到一阵疼痛。我告诉她粉饼盒在床头柜的抽屉里,她转身去找,没有再说一句话。我甩了甩发红的手腕,低头吞下两颗止痛药。 我知道,苏宇的癌症已经让温瑶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,她无暇顾及我的头痛。对她来说,那只不过是一点无足轻重的小毛病而已。接下来的几天,温瑶没有去公司上班,她四处联络医生,想要找到治疗苏宇的方法。然而,所有的医生都给出了相同的结论:苏宇的癌症已经到了晚期,无法治愈。温瑶只能尽力延长他的生命,却无法改变这个残酷的现实。每当这个结果得到一次确认,温瑶脸上的痛苦便愈发深重。那天黄昏,我驾车归家,恰好撞见院子里的温瑶与苏宇。与上次相见相比,苏宇显得更加消瘦,他褪去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,此刻正安坐于院子中的摇椅上。夕阳洒下金红色的光辉,为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暖意。而我的妻子温瑶,正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,眼中满是柔情。 3 我坐在车内,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那一刻,我情不自禁地想,或许与我结婚,是温瑶人生中最为后悔的决定。 我在附近的酒吧独自坐到深夜,仿佛整个世界都遗忘了我。直到温瑶终于想起我的存在,打来电话询问我的下落。电话那头传来乐队演奏的喧嚣声,她的声音略显迟疑:“周琦,你在哪里?” 我未及回答,乐队已唱完最后一曲,纷纷下台离去。我独自坐在昏暗的角落,面前放着一杯未曾品尝的Mojito。温瑶出现在我面前,昏暗的灯光映照着她的脸庞,显得有些冷峻。 “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喝酒?”她问道。 “没喝,”我淡淡地回答,“只是点了一杯坐着,听听歌而已。” 听我这么说,温瑶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。她握住我的手,轻声说道:“走吧,我们回家。” 坐进车里时,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道。显然,医院,然后才想起了我。于是,我试探性地问道:“苏宇最近怎么样?” 事实上,自从得知他的病情后,我一直在温瑶面前保持着沉默,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提及此事。她无法回避,只得回答:“情况不太好。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疗,但效果并不理想。” 她似乎意识到这话可能引起我的误会,又补充了一句:“周琦,你别误会,我只是觉得以前对他不够好,想尽力补偿一下。” 这确实是实话。我听国内的朋友提起过,温瑶对苏宇一直不太好。在我出国后的半年里,温瑶便结识了苏宇。因为温瑶出手相助,解决了苏宇的困境,他心中充满了对她的感激之情,这份感激逐渐升华成了深沉的爱意。在接下来的两年里,无论温瑶如何冷淡对待,甚至出言讥讽,苏宇始终保持着对她的热情与执着,最终打动了她的心。 然而,即便是在两人恋爱期间,苏宇的付出也远胜于温瑶。想到这些,我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。尤其是当我得知苏宇身患重病,生命垂危时,温瑶的嗓音中透露出的哽咽和无奈,让我深感同情。那种面对无法战胜的病魔时的无力感和愧疚,我也曾深有体会。 4 因此,医院看望苏宇时,我尽管心中五味杂陈,但还是答应了。在回家的路上,我无意间在那张摇椅前停顿了一下,温瑶察觉到我的异样,询问我是否有事。我摇摇头,心中却感到一阵刺痛。 当我提医院看望苏宇时,她的反应显得有些警惕。我装作没察觉到她的情绪,轻声问道:“不行吗?”过了好一会儿,温瑶才应了声:“可以。” 在医院里,我们见到了苏宇。他的气色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,看来最近的治疗效果还不错。在聊天的过程中,苏宇突然提出想要出院工作。他希望自己能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里,像正常人一样生活。温瑶自然无法拒绝他的请求。 然而,苏宇却拒绝了温瑶提出的安排他进她公司的建议。他坚持要靠自己的能力去找一份工作,不想走后门。温瑶无奈之下,只好找到了我。 她希望我能帮忙安排一份工作给苏宇,薪水由她来支付,不会影响到我。我听着她的话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。我忍不住嘲讽地问:“温瑶,你到底把我当什么?”她微微一愣,然后叹了口气说:“可是他生病了。” 是啊,他生病了。这个理由似乎可以解释一切。他生病了,所以他要做什么,我们这些健康人都得无条件地迁就。我沉默了许久,最终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温瑶。我递给她名片,语气平淡地说:“这是人事的联系方式,你让他投简历,走正常的面试流程。”然而,温瑶并未接过那张名片。她以一种陌生而冷漠的目光注视着我,仿佛我们是初次相识:“周琦,与一个垂死之人斤斤计较,你的行为让我感到害怕。” 5 温瑶的身影渐行渐渐远,我却仍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,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尊严。直到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,一个小姑娘拍了拍我的肩膀,轻声提醒:“哥哥,你的手在流血。”我这才回过神来,向她道谢。低头一看,我才发现自己在焦虑的情绪驱使下,又不自觉地抠开了自己的皮肤,任由鲜血一滴滴落下。然而,这一切,温瑶再也不会察觉了。 我吩咐助理去调查了关于苏宇的一些事情。结果和我预想的相差无几,他身世坎坷,生活贫困,温瑶是他生活中唯一的一束光。如果没有温瑶的援助,他可能连治疗癌症的费用都负担不起。因此,我安排助理以他家人的名义给苏宇的账户里打了一笔钱。虽然我不能让他进入我的公司,这是我坚守这场婚约的底线,但给他这笔钱,却是我作为一个人对他的一点同情和怜悯。 然而,我没有想到的是,这件事还是被温瑶查了出来。那天晚上,我回到家,刚打开灯,就看到她站在玄关外,面无表情地看着我。我有些意外:“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回答我的,是一张猛然甩过来的银行卡,它狠狠地砸在我的眼角,一阵刺痛从太阳穴传来,随后痛感逐渐加剧。 温瑶大步走到我面前,用力扣住我的手腕,声音里充满了怒气:“我们已经结婚了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为什么要拿钱去羞辱一个病人?”我试图解释:“我没有——”但她打断了我:“周琦,你从小就有富裕美满的家庭,去国外念最好的学校,回国后就进了家里的公司。我也和他分了手,和你结了婚,一路顺风顺水地走到今天,你什么都不缺,可他什么都没有!你这样做,只是在羞辱他!”能否让你的尊贵地位再添一抹璀璨呢?”我轻轻闭上双眼,任由那些过去的片段如幻灯片般在我脑海中快速闪过,仿佛一部破碎而又充满情感的影片。 “温瑶。”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维持一贯的沉稳,但终究还是难以掩饰其中的一丝颤抖,“你不该以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。” 你不该的,真的不该。 6 温瑶松开我的手,后退一步,看着我,似乎想说点什么。可这个时候,她的手机响了起来。拿出来,屏幕上闪动着苏宇的名字。 温瑶脸色微微一变,毫不犹豫地和我擦肩而过,开门出去。我盯着墙上的挂画,抬手在眼尾的伤口轻轻按了一下。疼痛加剧。8 那天晚上之后,温瑶有好几天没有回家。 她始终没有联络我,但我仍然知道,是苏宇的病情恶化,他疼到难以忍受,所以 闹着给温瑶打来了电话。 温瑶,曾经在任何时刻都会并肩和我同行的温瑶,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去找他。医院,做全身体检,医生一脸严肃地告诉我:「周先生,你必须适当地把情绪发泄出来,这对你是有好处的。」我沉默了很久。 「谢谢,但我没有可以发泄的人。」又能跟谁说呢。 在国外那三年,最严重的时候,我胃出血昏迷,被素医院。出院时路过人少的街道,又不幸碰上街头枪战,子弹斜斜打进腰侧。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,何况那时候,我和 温瑶处于分手状态。 后来回国,她身边已经有了苏宇。我更是不能说。答应温瑶的求婚,的确带着一点私心。 因为无数个快要熬不下去的夜晚,我想到那个在机场红着眼眶说会一直等我的少女,已经干涸的心底总会又生出一点勇气。我一边想着过去的事,医院大门。面前忽然站了个人。抬起头,是温瑶。 7 她正死死盯着我,脸色冷得吓人,声音里带着一股惶然:「周琦,医院干什么?」 我愣了两秒,忽然反应过来。她是害怕我像苏宇一样。于是我失笑:「做个体检。」 温瑶不相信,我只好把包里的体检报告拿出来,递给她。独独留下了心理医生给的那份。从数据上看,我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。 温瑶沉着脸,仔仔细细地把报告翻了两遍,又盯着那行「腰部旧伤,无大碍」问我: 「这是什么伤,为什么我从来没听你说过?」 我怔了怔:[……哦,在国外的时候,碰上过一次枪战,受了点小伤。」坐进车里的时候,温瑶的眼神冷得像能结出冰来。我觉得无奈,盯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看了一会儿,还是决定再说两句: 「你放心,我对自己的身体有分寸,每年都会做体检,不会和苏….. 「为什么不告诉我?」 她忽然打断了我,接着猛地踩下刹车,把车停在路边,扯了安全带欺近我。我知道,她问的是今天体检。所以十分平静地看着她:「只是常规体检而已,这几天苏宇的病情不是不稳定 吗?」 提及苏宇,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像是嫉妒,又像是恼怒。 但最后,只是声音不再那么有底气:「当初你受这么严重的伤,也应该告诉我的,周琦。」这一次,我是真的笑出声来。 「我受伤的时候——」 我微微停顿了一下,「应该正好是你终于被苏宇锲而不舍的追求打动,答应和他在一起那天。」 「温瑶,取出子弹后,我在病床上看到了你的微博。」 8 后面几天,温瑶对我的态度忽然变得很热情。 除去磨人的夫妻生活外,甚至每天我离开公司时,温瑶的车都在楼下等我。恍惚间,像是回到了十八岁。 那时我们之间,除了虔诚又炽热的爱意,什么也没有。我在心里反复揣摩和猜测,最后告诉她: 「其实你不用觉得愧疚,那时候隔着半个地球,就算你知道了也没用。」温瑶唇边原本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。 她深吸一口气:「我不是在补偿你。周琦,你是我的丈夫,我们才刚结婚一年多,这样的状态,才是正常的。」 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,温瑶放在车台上的手机忽然亮了。 是苏宇发来的消息。 温瑶竟然很罕见地,没有理会。 我问他:「苏宇怎么样了?」 温瑶冷笑一声:「和我有关系吗?反正想照顾他的人多的是,也不缺我一个。」 我想,如果她此刻往车前镜看,就会发现那里面倒映出来的,她的眼睛里,满是 燃烧的妒火。 我很快就知道了那是为什么。 月底,我去探望一位住院的长辈,而他又恰医院。 路过苏宇的病房门口时,我看到他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,用瘦得骨节突出的手, 一遍又一遍地拨着号码。 剩余51%未读立即解锁专栏,阅读全文 |